颇具偶像剧的气质的苦难中国标本,巨流河,齐邦媛先生

这是一个颇具偶像剧的气质的苦难中国标本。说着战争中那些未被抹去的文艺与人情,本来是无其踏足之地的吧。

不悲伤,不绝望。书中表现出来的克制与抽离,让我感觉是一种主观上的。去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我很难想象,任何作者可以用克制抽离来描述奥斯威辛。

诚然,看这段历史,我是站在岸上,作者是在洪流之中,但是同时作者在洪流中有一艘船,在民族最危险的时刻,我无法感受到,我以为我会感受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初中的女生来说,过于沉重了,但是对于年逾古稀的回忆者来说怎么都应当承受得起?这就说到我觉得很有趣的一点:读者的阅读体验,随着作者年龄是在变化的,就好像这本书是齐先生用一辈子写出来的。

下面我引用对比一下南京战败 vs 父亲亲历的巨流河战役中回顾,个中文字,我多想了,我想了,我想到了无情。

由領事館人員口中得知郭將軍已死,遺體在沈陽小河沿廣場曝尸三日,軍隊全已收編歸制,六個人蟄居在此,出門一步即是死亡。他們曾千里追隨,撼動山河的郭軍回師壯舉,有如過眼煙云,一切都在囚墻外的天地,吹過去了,散了。
第二天報紙頭版寫著,南京城陷,頭兩天之內,保衛戰傷亡達五萬人。婦孺老弱慘遭屠殺者十余萬人,日軍甚至有比賽屠殺之惡行。

最后讨论一下作为背景的人们和作为主角的人们:

主角们随手就是各种暴风雨(举例钱穆先生)。不说努力不努力,天才不天才,牛人是不说这个的,因为对他来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看书到凌晨三点没人逼我,我觉得挺好的,没什么好说的,或者我背书如吃饭,很自然,没什么好bb的,亦如同齐先生国难时期能受到的教育和各类方便。这个方便二字我毫无贬义,毕竟行方便者多数籍籍无名,还不如一碗“统一”老坛酸菜。

齐先生作为旧中国最后一批精英教育下的知识分子,在后来中文文化的延续上有着无可替代的象征(和实际)意义,这一点非常明确无可非议,看看台湾的外文译本水平就知道了,吊打,谢谢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