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记得的记忆,忘却忘掉的往昔,剩下圣德的呼吸 - 玛丽亚·斯捷潘诺娃 《记忆记忆》

记忆记忆,第一个是动词,第二个是大次。。。

过去的无法拯救使得这一目光尤为炽烈,直如美杜莎的目光,将逝去的世界石化,变成纪念碑。

我阅读过,也不喜欢阅读苦难,我深(姑且)知犹太人的遭遇,我也(不甚)了解苏俄的传统,加在一起得到这一个非常私人的历史,又比回忆录多了客观,外加奇特的历史知识。这本书有点像是阿兰德波顿去写死亡,或者帕慕克笔下的伊斯坦布尔,如作者所说:"记忆是被剥夺一切者所拥有的最后的不动产。" 但是,记忆却又是一个连主人都不清楚内容物的盒子。

作者的爸爸说:“你明白吗,我很讨厌设想,有人会读到这些信,然后想,我是这种人。”于是,我们的过去在我们的笔下被固定了,作者却意在“这本书也并非关于你是什么人,而是关于当我们往回看时,我们会看到什么。” 而我们看到的是“我是这样理解爸爸的:他对于自己在哈萨克斯坦的生活的汇报其实是“虚假繁荣”,为的是让亲人高兴。在那些让我联想到流浪汉小说、奇妙历险的地方,他所记住的是脏污,是苦闷,是烂醉如泥,是世界尽头的简易板棚,是大兵们骂娘的脏话,是没完没了的偷窃。他故事中的勇敢无畏和精神振奋都是伪装出来的,但恰恰只有它们被时间保留了下来。”

作者一再提醒我们的是这句引用“不,这绝非自传,尽管像得可怕。” 忽然,一个恐惧的念头爬上背脊,我几乎没有历史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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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篇幅来论形式的意义:在本书前面每一章都是一个形式。

起点第一章是一个人的去世,一个旧地的旅行,一些日记,信件(插播),照片(以及有关观片的议论文),然后是物品,“后记忆”(加工后,在当下回忆起来的过去),遗言,媒介记录中的目光以及记录中配角的再发现,,哦怎能忘了情书(插播),逝者与墓地,报告

接下来第二章,“我们”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们民族的,我们家族的,我们的战争,我们的作品(种草了《邪屋》和《人生?如戏?》,读后感?文本分析?)以及他们遭遇的编辑与解读(误解),我们也有机会去围观过去文本的围观者。我们那试图拥有过去的愿望,凝固过去的野心。

第三章聚焦,浸满了一个单位欢笑和与之同等重量的哀伤,事实证明,在回忆里面,1-1=2。踏着旧人的足迹,莫名其妙的与历史上有名有姓的某人擦肩而过,引用:彼时生活前所未有的步调一致,当时也许还不怎么明显,如今回头再看却不禁令人唏嘘不已。在一战爆发前的两三年,整个新兴的20世纪,连同19世纪的很大一部分,正拖着裙摆走过同一条林荫道、坐在同一池座的相邻座位,却对彼此的存在毫不知情。有时,人们需要死去,才知道生前与谁同街而居。

后来,作者的父母90年代初移民去了德国,留下的作者在月台上听到一句“赶跑犹太佬,拯救俄罗斯。”超现实,超讽刺,抄家伙。

“1939年由马特维·布兰特创作的《喀秋莎》,同样为半个世界所翻唱,其中一个版本成了西班牙蓝色师团的军歌,该师当时也在列宁格勒城下与苏军交战。西班牙人歌唱的是没有鲜花、远离心爱姑娘的春天,沃尔霍夫之水,以及浸泡在伏特加里的卑劣敌人。这首歌是忧郁的,预示着英勇牺牲:仅红博尔一战,一个钟头之内就有上千名西班牙士兵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