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本鸟类科普书。 这不是一本爱好者的观察指南。 这不是一本摄影师的指南。
《游隼》by J.A. 贝克
Read More我以为战争很残忍,西内很温柔;我以为战争很严肃,西内很荒诞;我以为战争很惨烈,西内很从容;我以为战争死人是常态,西内等待是常态;我以为战争是拼武器/拼战术,西内是拼字游戏……我想到一个词,馊的西内……
书中的西班牙内战超越了我对战争最魔幻的想象。“这是一出滑稽剧,时不时死上个把人。"然后 “据说有一颗年份久远的炮弹每天就在双方阵地间穿梭,从来不会炸开,这颗炮弹甚至还被起了个绰号。”在经历了三章插科打诨的战争之后,奥威尔忽然就开始政治评论,还是挺让我措手不及。
这就是所谓的战争吗?反对独裁者的理想主义者啊,在被梦想呱呱呱三个大耳光外加一个脖遛后指着鼻子并大笑着说出sb二字的时候竟然保住了性命,毕竟,幸运如你,这里是西班牙,不是德国。西班牙的秘密警察有点盖世太保的劲头,但没有他们能干。
这本书也颠覆了读书少的我对政治名词想象力的局限,“‘某个同名党’在其他地方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在法国的行动——清楚无遗地揭示,‘某个同名主义’在眼下是反革命的一股势力。”
政治方针为政治利益服务,历史由胜利者同盟打扮,舆论为同盟厮杀服务。站在事发地我们透过奥威尔的眼望去,荒谬无助愤怒暴躁沉默迷惑颤栗恶心刺激冲动,最后化作麻木,真相真的有一种不可承受的重量,又如小黄车的押金真实却不可触及。“如果这就是历史,我并没有置身于历史中的感觉。我感觉似乎回到了前线战场,由于人手不足我们不得不加班加点执勤。驻守前线的士兵根本不能逞英雄,而是得老老实实地守在岗位上,百无聊赖昏昏欲睡,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wuli奥奥还好吗?
我很好,奥威尔的回答如是:“一个人在实际中总是会不得不站在某一立场,而我站的是哪一个立场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我一定在描述事实中犯下了错误,不只是在这里,而且在整个故事中的其他地方。要对这场西班牙战争进行准确的描述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缺乏非宣传性的资料。我要让每个人警惕我的偏见,而且要让每个人警惕我的错误。不过,我仍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诚实。但是,我所做的描述与出现在外国报刊,特别是共产党的报刊里面的描述完全不同。”这样的自省文字(不止一次出现)需要勇气,智慧和良知,奥威尔完成了他对世界的认知,为当时的世界提供了无足轻重的报道文字,为1984铺垫了腹稿,为西班牙贡献了半个脖子。
“向上,不是向北”
一部1884年的作品给我的震撼不亚于1984,去掉神学方面的价值,平面国的故事可谓隐喻的至高形态,运用到世俗的世界里面也不无裨益。
Read More郭:今天跟大伙儿透露一个于老师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侧面。
于:哦?哪面?
郭:于老师其实是一个哲学家。
于:谈不上家,业余爱好。
郭:您这爱好太专业了,懂行的私下都叫您”亚里士多于“
于:够多余的。
郭:要用老话讲以后我们都要叫于老师“于子”
于:太抬举我了。
郭:总是这么谦虚,于子酱。
于:加了子,就别加酱了。
郭:于老师尤其对古希腊哲学有研究,有看法。
于:随便翻翻,不能说有研究。
郭:就拿柏子的《理想国》来说吧。
于:柏拉图的著作,也做《国家篇》
郭:五星满分,于老师就给了四星。
于:客观上说应该是五星的作品,加点主观意见就四星了。
郭:听您说不满意书中的格式呢。
于:难以称得上是对话,类似咱俩,但是捧哏的格拉孔不如我
大伙:起哄
郭:他们几个人的头像我看了,头型也不如您
问询,作为西方哲学一种方法的起源贯穿了本书,上面是打趣的说法,但是在我为读这本书而广泛阅读做准备的时候,为什么解读/介绍这本书的作者们会说这种对话体会让我们“很有代入感,有思辨的力量”?这更多是演讲与观众的关系。我没有什么参与对话的感觉,因为基本没有什么对话。吐槽完毕。
在另一本斯坦利罗森的《哲学进入城邦/Plato's Republic: A Study》中,罗森教授表达了这样一个观点,即理想国这部作品作为一个志向对于青年的指引作用,应大于,它作为一个政治哲学想要去解决的问题,以及作品中针对不同问题提出的解决方案。(我扒了一下英文版的序,不知道中文翻译怎么写的,大概这个意思)这个阅读的角度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作品,删掉大言不惭讽刺书中种种不可能的屁话,想想我是什么时候丢失了那些志向的。
上面这个读法也让《理想国》这个书名更有意义,那是集体所承载的理想。
全书我最喜欢的章节是最后有关模仿与完善的理念的讨论,桌子的里面作为完善的概念vs现实中的桌子vs桌子的模仿(画像等)三者的关系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正规的哲学思维启蒙了。自己延伸思考一下,书中讨论了人造物和人心中的理念,非人造呢?我想,如果没有生命,非生命物也就没有特定的理念,水就不在是水(对于我有价值的水)而是一种化学结构。
总结。真理很难获得,纯粹虚假也很难,我们的问题是把部分真理当作全部真理,这句话那里抄来的?会不会是在读理想国的时候灵光一闪自己写下来的?没有google到啊?天啊不记得了。
这是令狐冲,风清扬,孙悟空(??)的武林,不过最终是岳不群,方证,如来(????)的江湖,为了盟主的位子弓弩,黑水,钢钉都上了,然后再论个寂(剑)寞(术),书中武侠世界政治哲学的落脚在了一个力争上游竞相下流的魔幻现实上(也顺带说明了在阵地战,团体战中,武功的用处不大,所以(令狐冲语)“马革里尸”的兵将灭掉个门派可能只是耗时多久,伤亡多少以及是不是划算的问题)。
四本书,放在手机里面显得还蛮重的。开场实在不对我的胃口,接下来众人口中的令狐冲登场之后,金大侠一镜到底,笔下文字就从未离开过男主几十步,一路走下来,我一直想要去理解令狐冲,一个真正的“侠之大者”吗?一个“渣蓝”?一个“情种”?一个“老残”?这些片面的描述,书总有事迹可以提出反对意见,于是读《笑傲江湖?就变成了我理解令狐冲的过程,一回读毕,粗浅认识,嘴炮直男令狐掌门对事不对人,追求过程正义,是一个有天赋,也有运气去实践理想主义的人。在这个思想实验中,这如主角这般拒绝长大的天之骄子,最终章豪爽洗白之后,有什么选择吗?好像除了归隐也没有什么选择。
围攻假(真?)·大波士:不字辈的东方败可说是一段非常短促的魔幻桥段,也再次盖棺定论本书江湖大于武林的基调,纵然你是红云也得变浮云,男宠的血性撑不过机关算计的下半场。呼应到青城力战林花衬衫一段盈盈那句:“那日咱们对付东方不败,也就是这个打法。”,大声说出了读者可能对主角的看法,叙事的合理性是非常高妙。
真(假??)·大波士岳不群是挺招人烦的,其实伪君子嘛,这是手段不足以让人斜眼观之,倒是对比左冷禅的野心,这位宁女侠老公的能力实在有限,蛇吞象的倒错过程(论剑),帮令狐冲练级的桥段(而后偷袭令狐)以及最终导致的结果(思过崖二屠)可以说是的德(智体美劳)不配位这种历史玩笑的放大版。相比之下田半机(“那话”去了半个⁄(⁄ ⁄ ⁄ω⁄ ⁄ ⁄)⁄)都更高大了许多(的角色),承包了绝大部分笑料(思过崖陪练,帮不戒爷爷传话,哦,岳不群也有个有意思的段落,封禅台上,令狐冲心想:“师父修习‘紫霞神功’,又到了更高的境界,说话声音,内力的运用,都跟从前不同了。“声音细了啊...),最惨的是作为一个淫贼,金大侠书中从未给田半机开过荤……
最后一首歌送给令狐冲,《棋子》。纵然,惜之爱之,最终,亦可以弃之。当然,棋子没什么不好的,天下谁不是棋子 - 虽然新版最后的说明官宣了宁女侠的自杀,但是我依旧觉得师宁女侠的自杀有别的可能性。
生份(学术一点,陌生化),特别生份,我一开始看的简体,觉得句句生份,以为是翻译的问题,特意买了繁体,一看,还是内味儿。如何在内味儿里体验到真实,真是一个作大死的写法,石黑英雄做到了。
这书适合看两遍,第一遍有如堕迷雾的阅读体验,字字句句都在可以读懂的边缘,不去管(不了解也管不了)骑士文学和中古世纪的奇幻文学,书中的现实是书中过去的结下的果子,又是历史的重现,还是曾经的由头。而这个所谓的过去又只存在于只言片语之间。我们寻寻觅觅的那个忘却了的过去,犹如一个缺了谜面的谜底,揭开又看到另一种空白。今年会再读一遍,很期待我在迷雾中又会看到什么。
如果上文所提到的说书中架空的历史像是迷雾和空白让我们目盲,从未出现或者长时间遮掩的人物(和龙)则让我们在阅读时耳聋。母龙,亚瑟王和背叛了他(也可以说是被亚瑟王背叛?)的骑士,撒克逊男孩的母亲,二老的儿子,所谓哥不在江湖,江湖一直有哥的传说,就像是网文挖坑(这个比喻不恰当)似的,引领读者的同时又不过分拘束我们的想象。
读书过半读者们也必定对“行文的内味儿”略感麻木和习惯,抖个包袱,看着看着我们就“目盲”“耳聋”“不闻其味”了,五感少了三个,默默的摸摸舌头……
被埋葬的记忆无疑是复杂的。在龙与魔法的外衣之下,石黑一雄用大量的明喻与隐喻整合了爱情,亲情,民族冲突和认同,王权的构成和正当性,战争与和平,骑士精神于平民主义。能在不厚的一本书中塞下这么多概念,行文可以算得上精简(然鹅,对白又给你絮絮叨叨的感觉),就好像在看一个正在做梦的骨架。隐喻太多了豆瓣有读者用政治的角度来分析各方角色,也是一种读法,更显示了石黑这个题材和写作手法的广谱适应性,看了读后感你也一定会读出自己的《被埋葬的记忆》
对于一本隐喻之书,忽略掉隐喻是否也是一种读法?我想提另一个关键字。承诺:还记得的承诺,忘记的承诺。高文对亚瑟王的承诺。本来就是保护母龙,对外说是杀龙。高文对小女孩的承诺。两位老人对另一个小女孩的承诺。撒克逊男孩对母亲的承诺。武士对男孩的承诺。船夫对两位老人的承诺。
有趣的是,在迷雾散去之前承诺,都实现了,而迷雾散去之后的承诺全部留白了,在这个角度,迷雾散去后的真相给了书中人物确定性吗。我像是被抛入一个随时可能会发向未知星球的救生舱,石黑一雄抛出了终极问题:没有昨天,今天还会不会有明天。
一点点剧透,书中阿瑟王的魔法师给龙的吐息加上了遗忘属性,并安排“屠龙”骑士高文守护周围,制造了一个暂时和平的英格兰,让我想到了柏拉图在理想国里面对于其国家的“公正”讨论:“我们的目光所注视的目标,并不是任何一个阶级的独特幸福,而是整个城邦可能获得的最大程度的幸福。”
“什麼樣的神會希望過犯得到原諒,不必受到懲罰……爵士。蛆蟲四處流竄,舊傷如何復原?還是你認為靠屠殺和幻術建立起來的和平,可以永遠維繫下去?……然而這些夢魘和白骨一樣,埋在土裡等著被人發現。”
上面这个话题可以无限延伸,这里就开个头,推荐这本小说给大家。
最后两页让我动容。
科幻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物的创造吗?还是剧情?世界观?最终,我想决定一个科幻作品成功与否取决于其中的设定创造了剧情,还是因为剧情的需要创造了这些设定。在这个基础上,彩虹镜头可以成为上上之作。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设定呢?引用:”这一切看起来比我想象的原始。机器人用人在哪儿呢?连帮你把电视晚餐放进微波炉再拿出来的小机械手臂都没有。“,引用二:”圣地亚哥分校在这些机器人上下了血本,有一些可以自由移动,但大多数都是固定的。它们的速度都很快,在图书馆斗士对着一本书的影像伸出手的当儿,一个机器人就会滑到合适的位置,改变读者会碰到的那一小块表面,让读者碰到相应的书的材质。“
这是一个视频叠加的世界。体育,娱乐,战争(的表现),阅读,甚至城市的夜空,都(可以)是以叠加的特效显示在你的眼前。这部科幻作品中的细节非常丰富。甚至连这个未来,都似乎真实的触手可及了。
人物个性塑造的转变可能有待改善,但并不是一个致命伤。叽叽喳喳的图书馆和网络公会战有趣,又有点混乱,宝莱坞巨头?笑死了。另外破解实验室的非法硬件部分全程高能,有翻书当看片的即视感。
一个以小见大的幻想,所有的大人物都是背景板,来,我推荐这本描写不远的未来的旅行指南/就业指南。
最后,我想我需要看看原文,看看这是译者的恶搞还是作者的调查天赋:‘’……中国魔讯已经拿下了大英博物馆和大英图书馆的使用权,他们的设备也比胡尔塔斯的先进得多。‘’魔讯什么鬼
“他认为福音书的宗旨应该是教化世人,要大家心存慈悲,即使对最邪恶最卑贱的人都应该如此。但是福音书的真正内容确是:杀死某人之前,得确定对方不认识什么权贵。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So it goes
我随手找了几个版本,翻译大致如下:“就这么回事儿”,“就他吗是这样”(这个翻译就完全没有基于本书的格调。。。只能呵呵),“就是这样”。
三个单词,却是冯内古特老先生文字的灵魂。翻译过程中丢失的东西,如果能在其他部分的文本中体现出来固然是最好,但是罗嗦如我还是决定罗嗦一哆嗦,我怕读者们最终“就是这样”了。
这个短语中有继续的意味,有已经发生的意味,翻译的一短短句中完成了后者,但是缺了前者,我猜以天津著名相声演员冯巩远房亲戚冯内巩特的洒脱,接受这个翻译吧:多说无益,按住不表?
笑出声。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继续 = 罗哩叭嗦
然并卵 = 粗俗,且不具有长期性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 粗俗,且不具有长期性
哎算了,弃疗,“弃疗”好像也可以用在这里做一个翻译,我还挺中意的
再度节外生枝。书的副标题是:or The Children's Crusade: A Duty-Dance with Death,儿童十字军圣战:舞蹈与死亡的任务,儿童十字军与死亡共舞,我也无事生非掉个书袋罢,儿童十字军是12世纪的一个人道主义危机,意指二战中士兵们如这个东征的儿童十字军,而二战本身如儿童十字军事件一样荒诞。但冒号后面的这个橘子里面duty是套在dance上面的,不是主语,与死亡共舞,且这个舞蹈是一个”义务“,强调了非主观能动的部分。
好,闲言少叙,书柜正传,这书很好,一句剧透都多余的好,震动三观的好,让我觉得评论是一种黑色的幽默。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评述一下吧:著名的黑色幽默反战小说。这本小说严格上来说并没有严密的逻辑路线和因果关系,一如冯内古特亲历并幸存的二战德勒斯登大轰炸。小说跳跃却“确定”的故事线,则是对生死无法预知的黑色消遣。
这是一个颇具偶像剧的气质的苦难中国标本。说着战争中那些未被抹去的文艺与人情,本来是无其踏足之地的吧。
不悲伤,不绝望。书中表现出来的克制与抽离,让我感觉是一种主观上的。去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我很难想象,任何作者可以用克制抽离来描述奥斯威辛。
诚然,看这段历史,我是站在岸上,作者是在洪流之中,但是同时作者在洪流中有一艘船,在民族最危险的时刻,我无法感受到,我以为我会感受到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初中的女生来说,过于沉重了,但是对于年逾古稀的回忆者来说怎么都应当承受得起?这就说到我觉得很有趣的一点:读者的阅读体验,随着作者年龄是在变化的,就好像这本书是齐先生用一辈子写出来的。
下面我引用对比一下南京战败 vs 父亲亲历的巨流河战役中回顾,个中文字,我多想了,我想了,我想到了无情。
“由領事館人員口中得知郭將軍已死,遺體在沈陽小河沿廣場曝尸三日,軍隊全已收編歸制,六個人蟄居在此,出門一步即是死亡。他們曾千里追隨,撼動山河的郭軍回師壯舉,有如過眼煙云,一切都在囚墻外的天地,吹過去了,散了。”
“第二天報紙頭版寫著,南京城陷,頭兩天之內,保衛戰傷亡達五萬人。婦孺老弱慘遭屠殺者十余萬人,日軍甚至有比賽屠殺之惡行。”
最后讨论一下作为背景的人们和作为主角的人们:
主角们随手就是各种暴风雨(举例钱穆先生)。不说努力不努力,天才不天才,牛人是不说这个的,因为对他来说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看书到凌晨三点没人逼我,我觉得挺好的,没什么好说的,或者我背书如吃饭,很自然,没什么好bb的,亦如同齐先生国难时期能受到的教育和各类方便。这个方便二字我毫无贬义,毕竟行方便者多数籍籍无名,还不如一碗“统一”老坛酸菜。
齐先生作为旧中国最后一批精英教育下的知识分子,在后来中文文化的延续上有着无可替代的象征(和实际)意义,这一点非常明确无可非议,看看台湾的外文译本水平就知道了,吊打,谢谢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