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方休,一鲨方休,阅读的终点是视界的起点,北国经典,《醉鲨》

一本怎么回味都感觉会有漏掉(不)重要信息的神奇小说,大体上说的是作家画家两个好基友在挪威罗弗敦岛(世界上一众美丽的地方中最具竞争力的一个)被大海亘古的承诺所诱惑——”一个关于冒险和捕捉一只在内陆做梦才能见到的鲨鱼的承诺。”的故事。

书的底色是生,杀,予,夺的大海,她孕育生命,却绝不仁慈: “在任意一次捕鱼季,都有数千人面临着失去父亲、丈夫的命运。” 书中故事让读者恍惚间也有扬帆纵横与水天之间的豪爽气概,翻开书,大海扑面而来,就好像有价有市的劳力士水鬼(之于不潜水的我们),或者全副武装的suv(之于不越野的我们),或者我这只刚刚绑好新仿羊肠线的网球拍(之于没有时间的我)。但是诚不欺我,“我忽然想到,每一个我们讲过的故事其实都是化险为夷的故事”

《醉鲨》应该被归类成博物学小说,信马由缰,从方向聊到星座,从涟漪聊到眼睛,从洋流聊到神话,从诗歌聊到宇宙形成的假设,“很多人拥有彩色的虹膜,如果你仔细观察,这些虹膜也如同星云一般色彩斑斓,仿佛是个微缩的银河系,或者从太空观察到的水流缱绻的大洋。”穿插着笔者半真半假的朋友雨果那如真似幻的故事。(毕竟混入了太多真实的信息,让我觉得这不是一部小说,所以我不知道雨果是真的么,这里留下一个不带遗憾的疑问吧)我们还会聊到生命的诞生,聊到海洋收回生命的幻想,会聊到北欧专门建造灯塔的家族,鱼干分拣员,海水的颜色,浮游生物,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词源语义,第一批陆行动物,还会失去了大海的国家玻利维亚对大海的思念。

有时候我甚至突然发现某些知识点是就自己顺理成章心安理得鹤立鸡群地跳出来了。

哈勃望远镜观测到的最遥远的星系看上去是个深红色的斑块,它有个平淡无奇的名字——UDFj-39546284。
— 醉鲨

既然叫《醉鲨》,我们也当然会读到拥有四点五亿宗族历史的鲨鱼们:“鲨鱼能接触到的活物只有之后会成为其腹中食物的猎物。它们的后代很快就长出巨齿,还在子宫里时就已经成为同类相食的捕食者”

我想你会钦佩作者阅读的广度与深度,听他侃侃和故事若即若离的书,《白鸭记》好像是一本有趣的读物,还有《鲁滨逊漂流记》,《白鲸(莫比迪克)》,《爱岛人》,啊,还会了解到一本每个章节的名字要用一页纸的书 - 奥劳斯·马格努斯的《海洋地图》。

我们也不得不讨论环保这个话题:“显然,我们本可以更好地照顾海洋。但这实际上是一个相当以自我为中心的说法,因为其实是海洋在照顾我们。”

啊,好久没有像作者这样和好朋友打屁到天亮,还真是羡慕。所以,醉鲨是怎么捕捉食物的?

泡沫晶莹的反光,岁月破碎的瞬间,维昂,《泡沫人生》

《泡沫人生》,鲍里斯·维昂

雷迪森枕头们,全场的帅哥美女,让我看见妳们的双手,这是dj,mc,诗人,演员,音乐家,歌手,发明家,工程师,翻译家,评论家,兼小说家 鲍里斯·维昂,欢迎莅临野狼Disco

话说我聊书平时是很喜欢东拉西扯的,但是2021年11月机缘巧合风云际会,在书中碰上了南辕北辙的祖宗,我,我拉不出来了。

鲍里斯真是下笔如猫,维昂真是下手如虎。

故事有关于一个富家少爷遇见青春少女,初见的美好转瞬遭遇了病痛,千金散尽也未得着的爱情,没什么特别之处,他们的朋友因为收集癖陷入生活和爱情的困境,同样简单,甚至说平淡。然而维昂讲述的这寡淡的故事,恰巧是我今年看过最好的文字。

维昂将心情写了下来,心情在他的笔下具体化,物体化,也就带来了荒诞。这荒诞的甜蜜和荒诞的辛辣,涂抹在科兰与克洛埃的地老天荒上,莫名其妙的令我破防,以至于我不方便随手拿出手机来阅读,以至于我不舍得一口气看完,以至于我觉得无论如何描述这本书都无法到位,以至于如果别人不喜欢这本书我会觉得被冒犯,而这本书的受众想来又是很有限的。。。。就酱吃吧。

科兰站在广场的一角等候克洛埃。广场是圆形的,其中有一座教堂、许多鸽子、一个街心小花园、几张长椅,前面的碎石路上还有几辆小汽车和公共汽车。太阳也在等克洛埃的到来,不过太阳倒是有自己的方法消遣取乐:它可以投射阴影,可以让野生的四季豆在合适的空隙里抽出嫩芽,长出叶子,可以推开百叶窗,也可以让由于巴黎供电公司的无意识而点亮了的路灯羞于见人。

纪念记得的记忆,忘却忘掉的往昔,剩下圣德的呼吸 - 玛丽亚·斯捷潘诺娃 《记忆记忆》

记忆记忆,第一个是动词,第二个是大次。。。

过去的无法拯救使得这一目光尤为炽烈,直如美杜莎的目光,将逝去的世界石化,变成纪念碑。

我阅读过,也不喜欢阅读苦难,我深(姑且)知犹太人的遭遇,我也(不甚)了解苏俄的传统,加在一起得到这一个非常私人的历史,又比回忆录多了客观,外加奇特的历史知识。这本书有点像是阿兰德波顿去写死亡,或者帕慕克笔下的伊斯坦布尔,如作者所说:"记忆是被剥夺一切者所拥有的最后的不动产。" 但是,记忆却又是一个连主人都不清楚内容物的盒子。

作者的爸爸说:“你明白吗,我很讨厌设想,有人会读到这些信,然后想,我是这种人。”于是,我们的过去在我们的笔下被固定了,作者却意在“这本书也并非关于你是什么人,而是关于当我们往回看时,我们会看到什么。” 而我们看到的是“我是这样理解爸爸的:他对于自己在哈萨克斯坦的生活的汇报其实是“虚假繁荣”,为的是让亲人高兴。在那些让我联想到流浪汉小说、奇妙历险的地方,他所记住的是脏污,是苦闷,是烂醉如泥,是世界尽头的简易板棚,是大兵们骂娘的脏话,是没完没了的偷窃。他故事中的勇敢无畏和精神振奋都是伪装出来的,但恰恰只有它们被时间保留了下来。”

作者一再提醒我们的是这句引用“不,这绝非自传,尽管像得可怕。” 忽然,一个恐惧的念头爬上背脊,我几乎没有历史去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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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篇幅来论形式的意义:在本书前面每一章都是一个形式。

起点第一章是一个人的去世,一个旧地的旅行,一些日记,信件(插播),照片(以及有关观片的议论文),然后是物品,“后记忆”(加工后,在当下回忆起来的过去),遗言,媒介记录中的目光以及记录中配角的再发现,,哦怎能忘了情书(插播),逝者与墓地,报告

接下来第二章,“我们”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们民族的,我们家族的,我们的战争,我们的作品(种草了《邪屋》和《人生?如戏?》,读后感?文本分析?)以及他们遭遇的编辑与解读(误解),我们也有机会去围观过去文本的围观者。我们那试图拥有过去的愿望,凝固过去的野心。

第三章聚焦,浸满了一个单位欢笑和与之同等重量的哀伤,事实证明,在回忆里面,1-1=2。踏着旧人的足迹,莫名其妙的与历史上有名有姓的某人擦肩而过,引用:彼时生活前所未有的步调一致,当时也许还不怎么明显,如今回头再看却不禁令人唏嘘不已。在一战爆发前的两三年,整个新兴的20世纪,连同19世纪的很大一部分,正拖着裙摆走过同一条林荫道、坐在同一池座的相邻座位,却对彼此的存在毫不知情。有时,人们需要死去,才知道生前与谁同街而居。

后来,作者的父母90年代初移民去了德国,留下的作者在月台上听到一句“赶跑犹太佬,拯救俄罗斯。”超现实,超讽刺,抄家伙。

“1939年由马特维·布兰特创作的《喀秋莎》,同样为半个世界所翻唱,其中一个版本成了西班牙蓝色师团的军歌,该师当时也在列宁格勒城下与苏军交战。西班牙人歌唱的是没有鲜花、远离心爱姑娘的春天,沃尔霍夫之水,以及浸泡在伏特加里的卑劣敌人。这首歌是忧郁的,预示着英勇牺牲:仅红博尔一战,一个钟头之内就有上千名西班牙士兵阵亡。”

喂喂喂(四声),似我嘛?我似麻?《我是谁,或什么》,侯世达 / 丹尼尔·丹尼特

永生的弱智是天才吗

阅读指南:27个有关心智与心灵的思辩故事,书中每个故事的后记很重要,因为好多文章看到一半读者可能还处于对于其主旨一知半解的状态。

翻开前我期待了一个通俗脑洞故事集,然后发现这是一本正经的脑洞集,还是一本”古老“(集中在7/80年代)的一本正经的脑洞集。于我,还是有很多理解上的挑战,有新知也有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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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道:提出一个好问题是解决方案的一半。时光跑了这么久,很多东西已经有了新的(也许更加正确的)解读,有些曾经难以想象的鸿沟已经被跨越,对于心灵这两个字来说,我们依旧还在懵懂。书中看似没事儿找事儿的讨论向我们展示着一个荒诞的(非人的)宇宙,和与之格格不入的“人的心灵”。

瞎聊一下读这本书时自己的收获吧。

当我们在讨论思维,对比人类的心灵和以笛卡尔为代表的机械/力学所建构的”思维“的时候,还有对比他类型的智慧,如蜜蜂蚂蚁型的群体性智慧的时候。尺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书的最后总结部分也提到了)。

我们之所以一定要小心地拿他与人类的智慧进行平等的比较,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尺度和规模的问题,可以说这是两种在规模上有巨大差异的智慧模式,如书中所说。一个蚂蚁一群蚂蚁有不同的智慧模式,一个细胞一堆细胞,有不同的智慧模式,一个人一群人也有不同行为模式(这里插一句)我们似乎并不能十分”有效“叠加的智慧模式。那么,我们应该用单一只的蚂蚁对表人,还是人的细胞,还是人的组织器官,我们会得到非常不一样的“启发”。

再放开说,地球本身作为一个(在某些科学场合称之为盖亚的)智慧生命体也有自己的所谓“思维模式”。宇宙也有他的“思维模式”,是不是可以这么样的来说,思维更多的是一种目的导向的解决问题行的手段,而’自省‘才是现在我们更多的讨论的有一些动物植物群体性智慧。自省,內观,是蚂蚁,蜜蜂,电脑,星球,宇宙所不一定拥有的东西,是不是一个”智能“的必要条件?书中没有直接的提出这个问题。

回到最上面的这个问题,永生的弱智,其实我就是在问:一台计算机是不是有心灵。

世界视角下的美学,日本的物哀,幽玄,侘寂

如果我说这个系列成功的用西方语境框架诠释了似乎难以言喻的日本美学和心性,应该并不偏颇。回顾历史,这似乎也是日本文化在现代化的进程中所一直注重的,即,向欧洲学习。当然,这里说的学习,是“艺术”作为一个科目的表现和诠释结构,通过西方的视角。

物哀──櫻花落下後

《物哀》一书中作者分析了平安朝时代社会高层的情趣以及发达美学文化对比下的无力的知识文化,这样的时代背景,为“哀”这一感情底色加入了美学的可能。定义无力转述,下面直接引用

”平安朝時代的「憂鬱」是過度發達的美學文化與無力知識文化之間的跛腳現象,它的特性是現世、感性、被動、靜觀、遊戲享樂的生活感情,也就是說被廣義的美學滿足感給包覆,是本源上宿命的、無可奈何的哀愁。而非西方(德国思想家)那样认为的:人類與其說是處於被動的感情狀態,不如說是處於自發性的、反彈性的狀態。“

物哀,个人从书中得来的见解,象征性的移情(共情),可以说是“人极致的物化“?或者说“一切事物的人化?”进而由“个体存在”演进为“万物注定地逝去”的世界观,在这样的世界观土壤生长出了独树一帜的”美“的载体 - ”哀“。

"啊(あはれ),去年也是這個時候,在野宮,我感到如此悲哀(あはれ)"

书中以《源氏物语》以及其代表的平安朝文学为蓝本,尝试将无可言说之“物”,与无可言说之“哀”系统的呈现出来。没有读过《源氏物语》也可以看懂,算是学术类的文字,不过读起来有点绕,且有“断章取义”的风险。

幽玄──薄明之森

什么是幽玄,先是遮蔽/遮掩,进一步是朦胧/昏暗/阴柔/优雅,,再进一步是寂静与深远,若再进一步就说(看)不清(懂)楚了,似有无限大(又同时超然神秘,不可碰触)之感,进而引申为一种抽离的美学感念。

不了解(和)歌道,能(剧)道,对与“幽玄体”作为一个艺术形式完全没有概念,而它“心有余”(但没有力不足哦)类似于国画留白的美学思想境界我大概能了解。但是脑子打结也是亲自动手打的结,在打结的过程中,我了解了一丢丢艺术形式与艺术美学之间的辩证唯物(心?!)主义的价值观。以下引用。

“在美學意義上,不如說這種神秘感與自然感情(Gefühl)融合一起,是歌之心的一種深厚的宇宙性感情。在這層意義上的幽玄的神秘宇宙感,就是以最純粹的方式表達人類靈魂與自然萬物深深結合後,那刹那間所產生的美的感受。”

之所以会出现一词同时指代“知性”和“感性”(除此之外,可能还要再加上一个更高的“普世美学”的程度),根据书中的解释,大抵是因为在艺术理论发展过程中,(引用)“日本因此無法像西方一樣,將「美學性」和「藝術性」區隔,容不下分離美學與藝術學的理論。”

不总结了,总结就是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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侘寂──素朴日常

前面两本书分别取自《源氏物语》,和歌,能剧。这里的侘与寂则从茶道而来,在俳句中提炼,虽然这本书在说侘寂这个词,但是大部分的解释都是围绕“寂”展开的,书中倾向将寂的美学解释为脱胎自佛学。

寂,寂寞,积累/老旧,推导出”本质的溢出“ (作者还使用了”锈“这个词来解释”本质溢出“这个感念,很形象也很抽象地描绘了内容物(=铁),重回表面世界的过程)

侘的意思有失志,朴素。

本来呢,作为一个好(号)简单(燃鹅桌面贼乱)的叶公,我想侘寂肯定是日式美学三本里面最好理解的,我只需要被点拨一下就好了,可实在未料到,作者用了大陆哲学的体系分析这个东方宗教本源的美学感念(苦笑)。换言之,wabisabi在美学意义上的论证在日本美学三步中是最难的。作者也在书中反复提及”侘寂“美学论证不到位,书看完我也不认为他论证完结了。引用”因為這種單純、質樸的意義或是尖銳化發展,就成了貧寒窮乏等意。而在貧寒、窮乏本身當中,要看見美學中積極的一面,原本是不可能。當我們看待其中的古、老,寂的美學若是適用,其根本必然與「生命」或「精神」有所關聯。“

在侘寂的”本质的“美学作者提及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积极的消极的美学意味,看得不明所以,就不复述了。

从语义上看,侘寂是一个关于“本质”的词,想要在它上面衍生出美学概念,就是在,引用“作為美的直接根據的「理念」,不外是個別對象自身的知的理念,亦即其自身的「本質」。” 用芭蕉的俳句就是“不易流行”,舍弃外在装饰,”不見春花,不見紅葉,只見秋天落日下的海濱茅屋。”赏遍红叶,后才能栖身于在海边的草屋中,最后选择的寂寞,是为美。。。吧。。。

end.

最后如果我只能记住一个词,那么物哀是极致的共情之美,幽玄是极端的抽离的感受之美,物哀是挖掘事物的本源之美

画一个愤怒青年艺术家,战母狮乔伊斯

就……要从哪里开始说呢。

起承:

我不太想说这是一本小说/故事,因为我是在阅读乔伊斯的脑子,不是乔伊斯的笔尖。

这是个神游体的自传文学,里面乱用了一气化名,然后尽职的乔学研究者们一一在本书注释中还原了车祸现场,于是,那个“小明”就是隔壁村王大爷城里管事儿的亲戚的n个孩子中的那个最孤僻的拒绝当“和尚”的那个,实锤了。

前面凌乱的校区生活,接下来是还乡,然后是一大段教堂的忏悔,或者说“堕落”的开始,到神力加持的力量,褪去后,发觉到自身的力量。

“当他瞧着潮汐银白色的水线远远消退,然后又缓缓地奔涌向他的双足时,他明白他没有弃绝自己,也没有使一切前功尽弃,这时,一阵新的自制力量与心满意足的震颤便袭上了他的心头。”

诱惑,是变化的开始,并不注定(可能大概率被外界所视作的)堕落。终于,前面的校区生活作为铺垫,在史蒂芬可能步入圣途的时间区隔与之交汇,将主角推去了追求智慧的另一个方向如乔伊斯所言: “他注定要与众不同地领会他自己的智慧,或者在世界各种陷阱中周旋,自己来领会别人的智慧。”

转合:

non servian。拒绝服务。这句出自路西法·晨星·撒旦的话:我不伺候了。

我想,语境中是放弃接受自己并无法体悟的最高智慧,拥抱追求自我智慧的险恶路径,从而放弃侍奉信仰。

对于乔伊斯来说可能这是他最喜欢的状态了“他觉得美的精神像一件外套一样将他紧紧地裹住了,至少在梦想虚幻之中他与高贵紧紧靠在了一起。然而,当那短暂的缄默的傲慢不再占有他的心灵时,他很高兴发现自己仍然厮身于普通的人们中间,在城市的污秽、嘈杂与怠惰之中毫无畏惧地、轻轻松松地度着时日。”

本书一度表现为美学毕(肄)业答辩比如下面这段:“你的肉体会回应一座裸体雕像的刺激,但那在我看来仅仅是神经系统的反射而已。艺术家所表述的美不可能在我们身上撩起能动的感情,也不可能激起纯粹是肉体的感觉。它唤醒,或者说应该唤醒,激发,或者说应该激发一种审美的静态平衡,一种理想状态的怜悯或者一种理想状态的恐惧,被激发的静态平衡一直延宕下去,以致最终我称之为美的旋律的化解。”

曾有那么一个瞬间,我以为乔伊斯是为了他的美学感悟写了这本书,后来想想,不是的,他不小心来到这个世界,经过了这本书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章之后的乔伊斯,是为了美和艺术,活着。外加敏感,自以为是。

书中年轻的艺术家的爱情观似乎与他对都柏林这座城市的感觉有着奇妙的重合:苛刻的爱。每每谈及“她”,那个体的女生,然后是整体的女性,然后是都柏林。

终:

最后的日记让我想到eva最终话周星驰和朱茵对大圣的背影说的那句话。

乔:“我将要飞出这些牢笼。”

我:“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安可:

少年游,少年不游,中年油……

“去活,去犯错误,去失败,去成功,去从生命中创造出生命来”

书中不止一次提到了所谓人生最后的四件大事,死亡,最后的审判,地狱和天堂,似乎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乔伊斯问到“一把精制的椅子是悲剧性的还是喜剧性的?如果我渴望看蒙娜丽莎这幅画像,那就是一幅好画吗?菲利普·克兰普顿爵士的胸像是抒情的、史诗的还是戏剧性的?粪、孩子或者虱是艺术作品吗?如果不是艺术作品,那为什么不是?”

“灵魂,他玄奥地说,是在我跟你说起的那样的时刻诞生的。灵魂诞生的过程非常缓慢,完全在不知不觉之中,比肉体的诞生要神秘得多。当一个人的灵魂在这个国家诞生的时候,便会有网笼罩在它的上面,以防它飞逸开去。你跟我谈起了民族、语言、宗教。我将要飞出这些牢笼。”